廢氣監測平(ping)臺位于煙囪中部，距離地面35米高。

　　記者在工作人員指導下進行廢氣檢測。

    他們是(shi)(shi)現實版“蜘蛛俠”，人均(jun)每年都要(yao)攀爬約200根煙(yan)(yan)囪;他們是(shi)(shi)一群“手(shou)持煙(yan)(yan)槍(qiang)守(shou)護藍天”的人，不管(guan)酷(ku)暑(shu)還是(shi)(shi)寒冬，都要(yao)手(shou)拿“煙(yan)(yan)槍(qiang)”，順著扶(fu)梯，爬上煙(yan)(yan)囪，把煙(yan)(yan)槍(qiang)伸到煙(yan)(yan)道里采集廢(fei)氣樣本。他們就是(shi)(shi)廢(fei)氣監測(ce)員，專(zhuan)門收集工(gong)廠排放的廢(fei)氣，監測(ce)是(shi)(shi)否超標，以防不法企業超標排放。

　　一口氣爬十幾層樓高

　　廢氣監測員先要克服恐高

　　溫州(zhou)市(shi)環境監測(ce)(ce)中(zhong)心(xin)現場(chang)監測(ce)(ce)辦公室主任萬哲慧，瑞安人，今年(nian)40歲。1997年(nian)從(cong)復(fu)旦大學畢業(ye)后便到市(shi)環境監測(ce)(ce)中(zhong)心(xin)站(zhan)從(cong)事廢氣監測(ce)(ce)工(gong)作，已爬(pa)了(le)18年(nian)的煙囪。他(ta)說，工(gong)業(ye)廢氣是空氣污染物的主要來源(yuan)，環境監測(ce)(ce)中(zhong)心(xin)主要負責溫州(zhou)地區(qu)工(gong)業(ye)重點(dian)源(yuan)的廢氣監測(ce)(ce)。

　　2015年(nian)1月28日上午8時許(xu)，市(shi)區的霧霾尚未消褪，天空灰蒙蒙一(yi)片。當天，記者跟隨萬哲慧等人到臨(lin)江垃圾焚燒發電廠，這次要爬的是(shi)兩根高(gao)達70米的大煙(yan)囪(cong)，監測平臺位(wei)于煙(yan)囪(cong)中部(bu)，離地面35米。

　　抬頭看著高聳入云的大煙囪(cong)，以及窄(zhai)(zhai)窄(zhai)(zhai)的旋梯，我頓時感覺有些暈眩。但萬哲慧卻(que)帶(dai)著六七(qi)公斤(jin)重的儀器，噌(cheng)噌(cheng)噌(cheng)往上(shang)爬，一會兒就(jiu)爬到(dao)監測平臺(tai)了。

　　鋼(gang)筋(jin)焊接的(de)旋梯順著巨大(da)的(de)煙囪扶搖而上(shang)(shang)，踩著微微搖晃的(de)旋梯往(wang)(wang)上(shang)(shang)爬，隨(sui)著高度增加，從臺階的(de)縫隙往(wang)(wang)下看，地面上(shang)(shang)的(de)汽車和工人變得越(yue)來越(yue)小，這時我的(de)雙(shuang)腳不由自主(zhu)地酥軟了。

　　因為(wei)恐高，記者(zhe)爬(pa)到十幾米高就停住了。這時，已攀(pan)爬(pa)至監測(ce)平臺(tai)的萬哲慧他們(men)，邊喊(han)著鼓勵(li)記者(zhe)不要往(wang)下看。經過(guo)短(duan)暫(zan)休(xiu)息，記者(zhe)一步(bu)一步(bu)地沿(yan)著樓梯挪上了監測(ce)平臺(tai)，足(zu)足(zu)花了15分(fen)鐘(zhong)。

　　萬哲慧笑著(zhu)說：“爬(pa)上大煙囪的監(jian)(jian)測平臺，對監(jian)(jian)測員(yuan)的體力和(he)心(xin)理素質(zhi)要求都比較高，有時候(hou)環保部門招廢氣監(jian)(jian)測員(yuan)時，要加測爬(pa)煙囪的能(neng)力。”

　　廢氣監測員其實都‘恐高’

　　不是害怕登高，而是唯恐廢氣超標

　　在萬哲(zhe)慧的(de)指(zhi)導下，我協助監測員章宗敏、程萬里安裝(zhuang)調試(shi)好(hao)設備，并將提前配制好(hao)的(de)吸收(shou)液(ye)取(qu)出(chu)來(lai)放在一(yi)邊，拿出(chu)一(yi)個4米(mi)長(chang)的(de)采樣管(guan)，在里面裝(zhuang)入一(yi)個玻璃纖維(wei)濾筒，長(chang)長(chang)的(de)采樣管(guan)就(jiu)像(xiang)一(yi)根大煙(yan)槍(qiang)。萬哲(zhe)慧打趣道(dao)：“我們(men)不(bu)是(shi)老煙(yan)民，卻要每天手持煙(yan)槍(qiang)，不(bu)過只是(shi)守(shou)護著藍天。”

　　當把煙囪(cong)上(shang)的(de)(de)(de)廢氣采(cai)樣(yang)孔(kong)打開時，一(yi)股(gu)刺鼻的(de)(de)(de)氣味迎(ying)面撲來，我趕緊(jin)把采(cai)樣(yang)管伸入煙囪(cong)中，他們再用(yong)棉布堵住出氣孔(kong)，之后(hou)把采(cai)樣(yang)儀器(qi)的(de)(de)(de)另一(yi)端連接(jie)相(xiang)關設(she)備，儀器(qi)實時顯(xian)示煙囪(cong)里廢氣的(de)(de)(de)壓力、溫(wen)度、流速(su)、流量、排放(fang)速(su)度等指標。

　　10多分(fen)鐘后，第一個(ge)采(cai)(cai)樣(yang)(yang)點的(de)樣(yang)(yang)品采(cai)(cai)集(ji)成功(gong)。因為(wei)煙囪直(zhi)徑比較(jiao)大，顆粒物(wu)分(fen)布不(bu)均勻，一條直(zhi)徑線上分(fen)布多個(ge)采(cai)(cai)樣(yang)(yang)點，每個(ge)采(cai)(cai)樣(yang)(yang)點都要采(cai)(cai)集(ji)樣(yang)(yang)品，當然還有其它項目要靠(kao)吸收(shou)液(ye)進行收(shou)集(ji)，并帶入實驗(yan)室進行分(fen)析。一個(ge)多小時(shi)后，采(cai)(cai)樣(yang)(yang)工作(zuo)終于完(wan)成。

　　都說上(shang)山(shan)(shan)容易下山(shan)(shan)難(nan)，如(ru)果往(wang)上(shang)爬(pa)，只要(yao)體力夠(gou)充沛，眼睛不(bu)要(yao)刻意(yi)往(wang)下看(kan)，還能爬(pa)上(shang)煙囪;但從(cong)煙囪監測平(ping)臺下來(lai)，不(bu)僅要(yao)留意(yi)腳下的臺階，還要(yao)克服恐(kong)高癥引發的暈(yun)眩，對記者來(lai)說是一件(jian)比較煎熬(ao)的事情。

　　當時，從監測(ce)平臺高處下(xia)來(lai)，為防止發生意外，記者手扶(fu)欄桿(gan)，身體緊(jin)貼著煙(yan)囪外壁，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(de)往下(xia)慢慢挪動(dong)，顧不(bu)上(shang)衣服沾滿(man)灰塵，額頭直(zhi)冒冷汗。最后(hou)，下(xia)來(lai)時只感覺(jue)雙腿發抖(dou)，不(bu)聽使喚，內衣已經被(bei)汗水浸濕一大塊。

　　見(jian)到記者的(de)這副(fu)狼狽(bei)相，萬哲慧笑著安(an)慰：“別看我們天(tian)天(tian)爬煙囪，其實都‘恐高(gao)(gao)’。不是害怕登(deng)高(gao)(gao)，而(er)是唯(wei)恐廢(fei)氣(qi)超標。廢(fei)氣(qi)濃度一高(gao)(gao)，空氣(qi)質量就會下降，所以(yi)必須把好第一道關。”

　　“采集的廢氣(qi)樣(yang)品帶回監(jian)測站后(hou)(hou)，我們還將對(dui)其進(jin)行分析，一共(gong)要測二氧(yang)化(hua)硫、氮(dan)氧(yang)化(hua)物、汞、鎘、鉛(qian)濃(nong)度等(deng)9個指標，最后(hou)(hou)出具監(jian)測報告。”萬哲(zhe)慧介紹(shao)說，如果檢測出廢氣(qi)排放不達(da)標，環(huan)境監(jian)察部門將予以處罰并責(ze)令工廠限(xian)期整改。

　　18年來爬遍

　　溫州所有工廠的煙囪

　　大(da)到溫州發(fa)電廠(chang)的(de)近百米高的(de)大(da)煙囪，小到小工(gong)廠(chang)磚頭修建的(de)老煙囪，18年(nian)來，萬(wan)哲慧已經爬遍(bian)了溫州所有工(gong)廠(chang)的(de)煙囪，最多的(de)一次是5天連爬了19根。

　　有(you)一(yi)年，萬哲慧和同事到蒼南一(yi)家工(gong)(gong)廠監測廢氣，當他拿(na)出監測設備(bei)剛伸入該(gai)工(gong)(gong)廠煙囪廢氣采(cai)樣(yang)口，儀器便“滴(di)(di)滴(di)(di)”響個不停，可見該(gai)工(gong)(gong)廠廢氣濃(nong)度嚴重超標了。該(gai)工(gong)(gong)廠附近有(you)一(yi)個采(cai)空(kong)區，工(gong)(gong)廠就近把處理過的廢氣連進采(cai)空(kong)區，通過半山(shan)腰的山(shan)洞排出。

　　為了監(jian)測山(shan)洞口的(de)(de)廢(fei)(fei)氣(qi)濃(nong)度，萬哲(zhe)慧(hui)和同事又帶著(zhu)十幾公(gong)斤重的(de)(de)設備爬(pa)到山(shan)洞口進行監(jian)測。剛開始，他(ta)(ta)(ta)在山(shan)洞口的(de)(de)上(shang)風向，廢(fei)(fei)氣(qi)往另一(yi)方(fang)向排放。突然風向轉變，大量含有二氧化硫的(de)(de)廢(fei)(fei)氣(qi)一(yi)下(xia)子將(jiang)他(ta)(ta)(ta)籠罩住了。在煙霧中他(ta)(ta)(ta)感覺(jue)呼吸困難(nan)，眼睛睜不開，人一(yi)下(xia)子就迷糊了。

　　撤(che)離時(shi)，他(ta)只顧奮力向前奔跑(pao)，同(tong)事在他(ta)后邊邊追(zhui)邊喊著，原來他(ta)方(fang)向跑(pao)反了。這(zhe)時(shi)，他(ta)才發現(xian)自己已跑(pao)到(dao)山洞懸崖(ya)邊了，要不(bu)是同(tong)事及(ji)時(shi)提醒(xing)，后果不(bu)堪設想。撤(che)離到(dao)安全地帶后，萬哲慧(hui)全身無(wu)力地癱坐在地上(shang)，眼淚(lei)和鼻涕控制不(bu)住地流了出來。即使(shi)這(zhe)樣(yang)，他(ta)緩緩情緒后，下午繼續去別的工廠爬煙囪了。

　　“當時意(yi)識(shi)有(you)(you)些(xie)迷(mi)糊，只管跑，如果(guo)不摔下來(lai)，也可能會被(bei)熏暈(yun)。”盡管事(shi)情已過(guo)去很(hen)多(duo)年，但回(hui)想當時的那一刻，萬哲慧(hui)仍心有(you)(you)余悸。“這件事(shi)，到(dao)現在(zai)家里人都(dou)不知道。”

　　延伸閱讀： 為空氣把脈，讓天空變得更藍

　　據了解，除了人工(gong)現場取樣監(jian)(jian)測外，全市目前有(you)(you)9家(jia)國(guo)家(jia)級(ji)廢(fei)氣(qi)重(zhong)點監(jian)(jian)控企業(ye)安(an)裝了在(zai)(zai)線自動監(jian)(jian)控設(she)備，環保監(jian)(jian)測人員可以在(zai)(zai)監(jian)(jian)控室(shi)內實時查(cha)看廢(fei)氣(qi)排放情況。通(tong)過在(zai)(zai)線監(jian)(jian)測與人工(gong)監(jian)(jian)測相結(jie)合(he)，全市工(gong)業(ye)企業(ye)等污染(ran)源(yuan)排放的廢(fei)氣(qi)得到了有(you)(you)效(xiao)監(jian)(jian)控。

　　廢氣(qi)(qi)監測(ce)員所做的事情就是(shi)為溫州空氣(qi)(qi)治理把(ba)(ba)脈，只有(you)脈把(ba)(ba)準(zhun)了，空氣(qi)(qi)治理才能更加科學合理。據(ju)數據(ju)顯示，2014年(nian)全(quan)年(nian)，溫州市區(qu)空氣(qi)(qi)質(zhi)量(liang)優良(liang)(liang)天數共(gong)300天，其中(zhong)優53天，良(liang)(liang)247天，優良(liang)(liang)率(lv)達(da)到了82.2%，比(bi)2013年(nian)提高13.4個百分(fen)點。